曾听爷爷讲过一个故事。爷爷年轻时有一年夏天赶集卖盐,卖完盐后依旧来到一个小饭馆,要了二两花生米,一盘猪肉,打了半斤高粱酒,独自坐在那里吃喝。等吃完了喝完了天都快黑了,才挑着担子走出饭馆朝家赶去。
离了大道,走在乡间小路上,只觉得田埂边的柳树枝儿随着夜风轻轻摆动,夜鸦时不时呱呱叫几声,让人感觉瘆得慌。爷爷以前是遇到鬼打墙,围着一座坟走了大半夜,把坟周围的庄稼都踏平了。爷爷知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怪事,埋怨自己不该馋那口酒,该早些回家才是。现在只得加快脚步了。然而,当走到一片空旷之地时,看到一个老头坐在路边直叹气。
那个老头看了爷爷一眼,说:“别提了,今天去赶集卖苹果,到现在一个也没卖出去,老伴要是知道了,一定又生气,我不敢回家,才坐在这里叹气。”
借着月光,爷爷看到那筐苹果又大又红,不知怎么,好想吃呀!于是问:“多少钱一斤?”
那老头一看来生意了,立刻来了劲头儿,连忙拿出称杆子,借着明晃晃的月光给爷爷称了几斤苹果,嘴里直说道:“不贵,不贵,人家卖什么价咱就卖什么价。”
爷爷把苹果放进盐筐子里继续赶路,一边走一边拿了一个吃,可是,那苹果的味道怪怪的,不甜还涩,真是徒有其表。就想回去找那老头退货,又寻思,算了吧,看他生意不好怪可怜的,回去喂猪吧。
回到家后,让奶奶端来灯,把苹果丢进猪槽子里,令爷爷惊讶的是,筐子里哪里什么又大又红的苹果,筐底是一片坟头上常见的那种野果子,又小又黑。
真是邪门!爷爷说。奶奶气得大骂:“个死老头子,昏头了,苹果野果都分不清,钱白花了吧!”爷爷极力解释,奶奶听了半信半疑,忽想起爷爷之前也不是没碰见怪事,这次一定是又……奶奶吓得张大了嘴巴。赶紧把那些野果子扔到大门外去了。
第二天白天,爷爷还特意往那地方跑了一趟,果然那片空旷之地就是个坟圈子,有的坟头上长着那种藤蔓,蔓子上结着又小又黑的野果子。